自然探索組曲──一名國中畢業生的獨白
考完基測後，這個現實人生給我的是一大片的空洞和糜爛。國中三年拼命的讀書彷彿是為了基測，考完了也達到目標了，拿著成績單有些想落淚的衝動。我三年的堅持努力，換來一張薄薄的紙，上面寫著如今沒人在意的數字。沒有人在意了。心有點冷，我想追求的就是這個嗎？在眾人眼中這個國中的結尾似乎很理想，在父母眼中這的確很理想，既然這麼理想，為什麼我沒有尖叫、大笑、瘋狂、痛哭流涕？或者有一點點，一點點就好的滿足感？上帝，這就是你要給我的嗎？
在無數個夜裡，我回想著和茂成主任走過的路。科展的時候熬夜和蚊子大軍火拼、跑十五圈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影子不斷拉長、爬合歡山的時候北峰頂的耀眼太陽、溯溪的時候冰冷的河水和溫暖的溫泉、綠島音樂會的時候如雷的掌聲和漾開的笑容，還有承諾。那些日子最該被寶貝。到目前為止我的生命裡，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踏進了光武，認識了茂成主任，緊緊跟上了探索課程。國中三年不可能只是「恭喜你考上了」這句話。國中三年，三年，該有多少值得一輩子回味的故事，該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的，自己寫出來的年少輕狂和青澀懵懂。
猶記得國二那年，我開始羽化成蝶……
校園
為了訓練出足夠的體能探索這個世界，每天的十五圈操場慢跑，是不可或缺的訓練，也是我能更熟悉自己、更熟悉校園的珍貴時光。
跑步的時候，一圈一圈的加快，告訴自己：「妳做得到，不要輕言放棄。」感受風在耳畔吹過，興趣盎然的觀察在夕陽下我狹長的影子、飄揚的頭髮。「這些都是我。」耳裡聽到的呼吸聲，來自我的鼻子、嘴巴；嘴裡嚐到的鹹味，是我自己流下的汗水；心裡迴盪的聲音，是我腦海深處一陣陣的音浪：「還有兩圈，就剩兩圈了！」一步、一步，體會落地時全身的震動；一圈、一圈，享受又克服一個門檻的喜悅；一次、一次，沉溺於肩膀和小腿的痠痛，就連不舒服的經驗也是他人可遇而不可求的。
曾經從山上回到平地的我，最最深刻體會的是大自然的美。現在我驚喜的發現，其實就在這個光武校園中，還是有許多大自然的影子，那種未曾被破壞過的美……慢慢繞完了第一圈操場，再來，我開始遨遊於大自然的懷抱中。
跑道終點的右手邊有兩棵年輕修長的樹木，那樣的玉樹臨風、搖曳生姿。我總愛輕輕的與他們擦肩，摸摸他們的枝椏和葉。提起我快虛脫的右手，搭上那並不如何粗壯的樹幹。手一碰上樹的那一剎那，電光石火般的感覺尤其神奇！就如樹上的負離子被我吸引而來，有股不刺人的電流迅速的匯入我的手中，手又有了新的生命力，再飛掠至我的腦袋，立刻舒緩了腦中脹脹的不適感。接下來我繞到了朱瑾花種成的圍牆旁，紅豔欲滴的花朵，是美，但我覺得，那襯托她的綠葉，更美！粗粗的、有一點亮亮的鋸齒狀的葉子，摩擦著我的指尖。這是一片朝氣的牆，永遠不會倒下、永遠散發光芒。當我走向操場中央，風會從我背後偷偷襲來，眼前，彷彿成了一片綠色的大海，我是海上的一塊岩石，受到浪花輕輕的撫觸。深吸一口氣吧！滿足的閉上了雙眼，雙手手心朝外，昂首於天空，我感覺，我和這整片草原合為一塊。再蹲下來吧、坐著也好，把雙手放在草地上，我說：「你們好嗎？我又來和你們說話了。」這些小草真是堅強！在烈焰或者暴雨的摧殘下，我從沒看過他們失去綠意。
站起來，我雙眼開始閃亮、發出神采，走向那一棵棵的榕樹。最靠近單槓那兒，是一棵我最喜愛的老榕樹。他很成熟、很溫柔，他也很茂盛，那樹枝和樹葉合成我看過最大、最綠的洋傘，使我暑意全消。風又來了，環繞著我。悄悄的、慢慢的我雙手環抱住那不太粗糙的樹幹，臉頰緩緩的、靜靜的貼上那並不如何冰冷的樹皮。吐口氣，悠長綿延而一直持續的那種，使整個身體真正的融化了。我就像跌入了夢般的溫柔鄉，再也無法自拔。就這樣我擁著樹、樹擁著我，樹帶著我做最深沉的呼吸，我聞到了樹葉的清香、泥土好聞而特殊的氣味，勝過世界上任何品牌的香水。那個味道很清澈，像台灣高山上的山泉水，純淨而且能療養人心。再來用用耳朵吧，聆聽樹在說話！雖然我聽不懂，卻感覺有種原始感動及純樸的愛，充滿我崇敬大自然的心，那是最真實的感情，因為我們是大自然的兒女。
校園中的植物，是熟稔，是我最親密的朋友。
合歡山
國二的我又參加了探索課程，上山兩天。第一天親近的是合歡尖山和石門山。雖然路途並不像上次爬主峰那樣的長遠，卻十分有趣。合歡尖山下山時，真的是連滾帶爬，弄得灰頭土臉，滿屁股的泥巴。冷冷的空氣，被我貪婪的一吸再吸，空氣免錢，貪心無妨。但青青的玉山箭竹，在我們滑下山時，慘遭蹂躪。何辜？
夜晚，我們一同去夜遊。晚上很黑，可是並不嚇人。恬靜，神奇的在我的心中渲染。躺下來，聽著老師的解說。滿天的星斗，那是仙后、那是仙王、這兒有冬季大三角、那顆是天津四，還有……流星！美麗的字眼，美麗的場面，心中激動，澎湃無法言喻，人類走得太快，遺落了自然，結果讓我們走不出，自己建造的水泥框框。美，無所不在。晚風拂過，我酸澀的眼睛，一滴淚珠滑落，心中哽咽，有這樣的天堂，怎麼我到現在才知道。夜，近深了……
第二天的目標，是合歡山北峰。才九點整，就到達反光板下的小缺口，大家開始吵吵鬧鬧、興奮不已、嘰嘰喳喳。老師要我們安靜下來，他說，原本安靜的山，因我們的到來變得吵雜不堪，安靜的聽聽，四周的聲音。大家閉上嘴，突然傳來他人的說話聲，竟然來自遙遠的北峰頂，可以傳這麼遠！人的殺傷力何其大！山，是很敏銳的。慢慢沉靜下我的心情，環顧四周。藍天好藍、白雲雪白、陽光耀眼，好開朗的一個世界，好明亮的一個視野。我的心情，如飛上天空的小鳥，頓時雀躍。後來在北峰頂，我如在學校時，雙手往外、頭向上揚起，擁抱山的呼吸。風涼涼的、頭暈暈的、呼吸徐徐的，我還聽到我的心跳聲。我聽不懂山的話語，不過，太崇高太崇高的山神，在這一次次綿綿的呼吸中，和我親近了許多，原來，美離我這麼近。
覆蓋上白色衣襟的黑色奇萊，美不勝收；靜躺於烈日豔陽的隊員朋友，更是令人動容。同學們的蛻變，我驚奇的在這次的旅程中發現。這些已陪伴我一年的好友，變得成熟穩重，懂得關心，讓我心中滿滿的感動。有你們真好。我要學習、要成長，朋友雖是過客，卻好重要。陪著我，用心去體會這少年的時期；提醒我，前方有著落差；鼓勵我，山頂就在不遠處。隨著大家在三角點旁拍照、高舉登山杖，山，笑了。
溯溪
瑰麗。映入我眼裡的是泰崗溪，台灣的至寶。持著崇敬的心，我投入溪水的懷抱。一直到腳踩進溪水中的一剎那，渾身的顫慄因為冷、因為感動。一片不許被破壞的晶亮，外表遠看如此柔美，踏入後，才知其剛強。
單人渡河時，我受到很多幫助。同學們，拋開平日的嘲笑和譏諷，取而代之的是伸手和一句「抓緊！」於是，我懷著滿滿的感恩，誠心的握住，交出我的信任，深深的信任。在大自然的催化下，在泰崗溪純淨的溪水裡，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澎湃，我感受到了人類的渺小，我更感受到了，大家彼此合作時那股堅不可摧的力量。令人深深的震撼、感動，然後轉身，伸手，幫助下一個同伴，我們的同伴。
中午，吃完飯後，我們繼續往上游走。遇上了我從沒遇過的難題──瀑布。我得爬上它！我先用腳試試下面水的深淺，至少不會滅頂，立刻往前一撲，馬上被強勁的水流沖走。不怕，划一划又可回到原位，再來試一次！踩到水中的石頭上，用自己的毅力、用自己的腹部力量。「穩住。」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，「慢慢來。」腳踩到瀑布中的石頭上，慢慢的移動重心……又被沖走！沒關係，再來，總有成功的一次。這次，我決定先把上半身穩住，我一躍到瀑布中的石頭上，雙手死命抓住那唯一一個著立點。腳踩，一步一步，往上爬、爬、爬！「撐住！」我告訴自己，一次又一次的，「這不算什麼，撐住！」溪水轟隆隆的怒吼，不斷的要拖我走，我也不斷的對他說，別阻止我！我會爬上去的！別人可以，為什麼我不行！用手緊抓岩石，溪水不放棄的拉扯我的手；用腳撐住自己往上，溪水不懈怠的朝我的腳施加壓力。想抓住那強勁的水流，無奈溪水總是一抓就從指縫中流失，徒留一手悵然；想踩著似乎堅硬的溪水往上，無奈總是踏上了一場空。我往上、溪水往下；我撐住、溪水狂流；所以我只好冷靜、任憑溪水衝動。耳邊隆隆的是敵方的戰鼓，心中強烈不服輸的是相信自己的信念，我如古代沙場上的小卒，面對敵軍的千軍萬馬，無所畏懼的接受挑戰。我會贏的。只差一點，再差一點，一寸寸，我往上挪，然後右腳一蹬，膝蓋一痛，我撲到瀑布上的溪水中，成功了！滿心的成就。太高興了，我成功了，靠自己的力量，成功了。用一陣自豪的大笑，紀念我的堅持、我的不放棄。
不論泰崗溪水如何剛強，我們，也都突破重圍，憑著毅力，憑著團隊合作，征服自己，不停征服前一秒的自己！謝謝朋友們總是陪在我的身邊，在我身邊笑、呼喊我的名字，牽住我的手，一起朝溪水裡跳。謝謝這一切的一切，謝謝這美的令人屏息的世界。我知道，只要這種信任還在，不論未來還有多少困難，對我來說沒有什麼「不可能」。
綠島
綠島，這是一顆璀璨的祖母綠。
潛水，第一次探入藍色的內太空世界，穿著重到不行的潛水裝備，我很緊張，水壓造成耳朵的不適，但我立刻對那微不足道的疼痛失去興趣，被眼前那奇妙的景象給震懾住了。
我看到一隻魚！一隻墨綠色條紋的魚！他往我這邊游過來，轉動著他的眼珠，越來越近、越來越近了，我幾乎可以看到他的鰭分為幾部份，我可以細數他身上有幾條斑紋，可是，我不敢伸手去摸！一種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，眼前這隻「東西」，真的是魚嗎？印象中，我看過這種漂亮的生物，隔著玻璃在台北、桃園、花蓮、澎湖的海洋教育館看過，我在Discovery也看過，但我從來沒在我的鼻子前面看過。如果我伸手，會不會穿過他，像在科教館看3D電影一樣？如果他真的是一隻活生生的魚，我也不敢輕易去觸摸他，就像是我不希望陌生人──尤其是長的很特異的陌生人──隨便觸摸我。我突然覺得，他好聖潔，他不會生產塑膠袋成為萬年垃圾，不會噴吐黑煙造成空氣污染，在他面前我自慚形穢，我抬不起頭！
我手裡握著土司，看著魚兒小心翼翼的靠近，又突然游走，心裡就不斷的期待、失望、期待、失望，難受極了。一直到我把土司弄碎，從我手中散出去，魚兒一窩蜂地衝過來，有隻比較大膽的，咬住我手中最後一塊土司、一扯。我霎時跪下，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，他接近我！他願意吃我手裡的吐司！我感覺到了！感覺到了！如果可以大笑，如果不是有太多東西要看，我一定會好有成就感的笑，又好感動的哭。教練把我從海底提起來，我卻不斷跪下，雙腳似乎失去了力氣。後來教練拎著我，開始遨遊，而我如劉姥姥逛大觀園般，無聲的驚呼連連，雙腳，在那種狂喜和激動下，不停的顫慄。
那是一個如夢境一般的30分鐘，對我來說卻像5分鐘一般迅速失去。藍色背景的視覺饗宴裡，我看到好多隻魚，他們都好美好美、真的，好美好美。而我都叫不出名字！我看到好多好多色彩繽紛的珊瑚，真的，好多好多，可是卻一點也不敢碰觸它們，就怕自己會傷害到他們。我恨不得自己長了十多雙眼睛，那目不暇給令人眼花撩亂的夢境，當時真讓我流連忘返，如今真讓我魂牽夢縈。我還沒看夠啊！我要深深的把每一種生物都記在記憶裡，我要留在軟體珊瑚前一整天，觀察他如何隨著海水招搖？我要看那些魚兒們怎麼一群一群的游在一起？怎麼擺動他們的鰭？我很後悔自己浪費了很多時間神經質，擔心自己的耳壓。我真應該直接潛入海底然後試著和魚兒們對話，我想聽聽他們怎麼說。……
天與地啊，山與海，就是我們的父母。
母親啊、父親啊，我真的是這世界上一粒小小小灰塵，你們的美麗偉大讓我淚水盈眶，你們的崇高無私讓我無地自容。我很感激，我何等幸運看到如此美麗的世界。這樣的景色，必是連天神也要嫉妒的。從綠島的熱帶雨林──海參坪走下，來到了哈巴狗和睡美人身旁，掬起一手白沙，細看，不禁讚歎，紅的、黃的、白的、紫的，真是一沙一世界！那朵朵盛開在白色沙灘旁的白色浪花，一花一天堂！穿過睡美人的脖子，我幾乎被那令人窒息的澎湃，那令人無法呼吸的透明，卻又看不透的藍色海水給吸引，而無法止步。我願站在那裡，看著浪一陣陣狂奔、急游、拍打、翻滾、回流、激起浪花、然後再次狂奔、急游……我好不容易找回的呼吸和心跳，似乎也隨著海浪的嘯聲，升起、落下、升起、落下。
我願用心守護這片樂土、這片天堂；我要讓更多人看到這世界的美麗；我希望更多更多的人，像我一樣在綠島餘暉的溫柔微笑下，舉手說：「我願意，我願意守護著她。」
法拉第單車隊──教學以及環島
騎在羅馬公路上，雨點時有時無，一滴滴，滴落在我的臉頰。前方的道路還有多遙遠，在前方的夥伴是否已經在等待我們，這一切都暫時不重要，我目光已經聚焦在眼前學妹的背影上。她們兩人一直什麼都沒說，是那樣的安靜，我看不到她們的表情，但是有些事不需要看表情，我們也都能懂。上坡彷彿永無止境，學妹的毅力彷彿永遠也不會用罄，我的輪子輾過她們輾過的路，像同一列火車似的，她們領著我，用堅決的決心騎向高處。她們領著我騎向高處、更高處。如果說我是一名學姐，那沒有什麼比學弟妹的優秀和勇敢，更令人驕傲快樂的了。
環島旅程中我們效法了法拉第的精神，拜訪了許多國中小學，利用科學實驗教導他們科學知識。教學的突發狀況多的超乎我們的想像，解決突發狀況的成就感也「好笑」的超乎我的想像。要如何能夠死死牢抓學生的目光，引出他們的興趣，實在是一項艱鉅的考驗，簡直是一件比騎上大禹嶺更需要毅力的事情。其實我真正想教的不是課程內容，而是他們對於「學習」本身的「興趣」。課堂上總想著，如果可以不要看到他們百無聊賴該有多好，這些學生都是國家未來的希望，這個世界未來的期望。真希望他們能體會到一點點都好，對於學習本身並不是太糟的一件事。能在他們讀書讀到想燒掉學校的時候，回想起來「我曾經和一群與我年紀相當的人，邊玩邊學過。和自稱『老師』和『助教』的瘋子們，一起笑到瘋掉」，然後遲疑的看看手上的課本，繼續唸下去，那麼什麼痛苦辛苦勞苦，通通都值得了！如果說我是一名老師，那沒有什麼比看到學生們的笑容，更令人激動欣喜的了。
跟在茂成主任身邊三年不是跟假的。會有誰能比我們更清楚他對我們的愛有多深？那是每次我想起來都會心情激動的深刻。我們是絕對沒有資格走向歧路的，當有這麼多的老師用生命在守護著我們的人生、我們的心靈、我們的選擇，我們是沒有資格走向歧路的。對他們的感謝有多麼多麼的多，令我哽咽不已。對他們絕對是報答不完的，於是報答給全世界吧。如果沒有整個世界一起幫助我，我哪裡有可能遇到這些老師們？於是我這一生已經注定要盡全力奉獻給這個世界了，因為有一群老師教導了我，何謂「無私」、何謂「付出」、何謂「犧牲」、何謂「選擇」。如果說我是一名學生，那沒有什麼比擁有如此愛我們的老師，更令人感動落淚的了。我是多麼的幸運，我們是多麼多麼的幸福啊！
我無可自拔的回想起站上合歡山主峰的那一刻，我看到一望無際被染上橘子色的雲海，太陽柔亮的黃光隱沒在遙遠的那一端，夜色渲染上了天空的畫布，點亮出數也數不清的璀璨星光，我是那麼渺小但又那麼重要，在這個世界上，所有的生命或者非生命都環繞在我的四周，我也環在他們的四周。世界上再也不需要語言，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仇恨、不存在戰爭、不存在醜惡。如果在這片星空下閉上雙眼，就會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強健、如此的空靈、如此的神！上帝存在在我們的呼吸之間，我們的汗水之間，我們腳趾踩下那冰涼的海水，我們遠目到的藍天飛鳥、蓊鬱和繽紛，洪川 老師、茂成主任、文邦 老師、昇錦老師……皆是上帝的安排。
上帝，我真愛祢。
天將破曉，我展翅，飛往等著我去迎接的晨曦。
註記：
這是士芳參加竹塹文學獎，獲獎的文章。一次同事在實驗中學校刊上看到，拿給我知道。
最近他們剛剛參加伊甸的海外志工營服務回來。看著這些「我的實驗室的孩子」的生命蜕變，都讓我好生佩服，特別是在最近學校給我一股很低迷的氛圍時，讓我特別特別…想念這群孩子…
